黄河不得不分头处理。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自己还得在这种荒山野地里爬上爬下,感觉……就像是一只精力旺盛,根本不会觉得饥饿的猴子。
一辆大型消防车停在沟底,移动式起降台已经升起,数十名身穿警服或者消防服的工作人员在附近忙碌着。旅游大巴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中部彻底凹陷,车头与车窗玻璃撞得粉碎。山坡上到处散落着各种杂物,全部都是乘客的衣服和行李。
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他们都是客车滚落山崖的时候,从车窗里被甩出来的乘客。巨大力量扯烂了身体。一位乘客的头部撞在岩石表面,从中间裂开。还有一位胳膊被大树勾住,身体可能是在那个时候仍然卡在车窗位置,硬生生的扯断开来。还有一个更惨,腹部被散碎的玻璃划开,十多米的坡道上到处是血,肠子脱出身体五米多远。
黄河看了一眼挂在旁边树枝上断开的胳膊,扶正了自己安全头盔顶部的照明灯,弯腰钻进了客车内部。
天已经黑了。
消防车上架起了工程照明灯,提前绕路下来的几辆警车也开着车灯,为勘察现场提供有限的光亮。远处,在警戒线外,几名电台和电视台的记者站在那里,他们要么拿着话筒,要么肩膀上扛着摄影机,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切割机撕开了破损的客车外壳,刚走进客车内部,一股死寂迎面扑来。
一排排的尸体面对着黄河。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在挣扎,有的因为惊恐彻底扭曲,还有的在张嘴大喊,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一切都定格在了死亡的一刹那。
“我真不喜欢这个地方。”
黄河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嘟囔着。他顺着座位排序,一个一个检查着死者。
尽管法医科的人已经看过一遍,但这是工作程序,马虎不得。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不过,黄河却看出了一些不正常的细节。
他在靠近客车中段的位置,找到了已经死亡的司机。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微秃,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套头衫,脑袋撞在一根坚硬的钢制扶手表面,头骨已经裂开。
黄河皱着眉头,盯着死亡的司机看了很久。然后,走过去,在很近的地方,把司机的头部翻转过来。安全头盔上的照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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