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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包国维在家里年也不过地就得去上学! 公馆里许多人都不相信这回事。可是胡大把油腻腻的菜刀往砧板上一丢,拿围身布揩了揩手——伸个中指,其余四个指头凌空地扒了几扒: “哄你们的是这个。你们不信问老包: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恐怕钱不够用,要问我借钱哩。” 大家把它当做一回事似地去到老包房里。 “怎么,你们包国维就要上学了么?” “唔,”老包摸摸下巴上几根两分长的灰白胡子。 “怎么年也不过就去上书房?” “不作兴过年嘛,这是新派,这是……。” “洋学堂是不过年的,我晓得。洋学堂里出来就是洋老爷,要做大官哩。” 许多眼睛就盯到了那张方桌子上面:包国维是在这张桌上用功的。一排五颜六色的书。一些洋纸簿子。墨盒。洋笔。一个小瓶:李妈亲眼瞧见包国维蘸着这瓶酒写字过。一张包国维的照片:光亮亮的头发,溜着一双眼——爱笑不笑的。要不告诉你这是老包的儿子,你准得当他是谁家的大少爷哩。 别瞧老包那么个尖下巴,那张皱得打结的脸,他可偏偏有福气——那么个好儿子。 可是老包自己也就比别人强:他在这公馆伺候了三十年,谁都相信他。太太老爷他们一年到头不大在家里住,钥匙都交在老包手里。现在公馆里这些做客的姑太太,舅老爷,表少爷,也待老包客气,过年过节什么的——赏就是三块五块。 “老包将来还要做这个哩,”胡大翘起个大拇指。 老包笑了笑。可是马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