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是中原人,阿娘是萨罗珊人,生下阿依朵丽后,便病逝了。在萨罗珊的传说里,人死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阿爹对阿依朵丽说,我们就一直住在这儿罢,只当是陪着星星。 阿依朵丽气喘吁吁地闯进客栈里。她跑的太快,不曾注意脚下,被门帘绊了个跟头,险些摔倒,手中的花儿也抛散了几枝。惊魂未定的阿依朵丽急急地猫下了腰,钻进桌子底下去捡。冷不防,她摁住了一抹烟青色的裙裾。 裙裾畔也落着一朵花,半开未放,胭脂欲敛。是客人?阿依朵丽不由一愣,恰在阿依朵丽发愣的当口,一只素白的手掠了过来,轻轻地替她拾起了掉落的花枝。 “抱……抱歉。” 因着小腹微隆的缘故,客人直起腰的时候,模样稍显艰难,她也未去回应阿依朵丽的道谢。烛影摇摇,月色微明,两相交映处,将这青衣美人的侧影描画得极其端静秀雅,如在淡霞浅霓中,得见玉树花雪,妙目仙容。阿依朵丽又看的出了一回神,心想,为何今日总是遇到这样的人呢?见她不说话,也不接花枝,青衣美人转过眸来,一笑,将花枝往阿依朵丽面前递了递。 “多谢!”阿依朵丽回过了魂,她的汉话说得不太好,语调稚拙。青衣美人听了,仍是不答,只向她摇了摇头,示意无妨。阿依朵丽这才注意到,她衣领上围了一袭素绢,护住了颈项。 可怜她,生得这样好看,却不会说话。 阿依朵丽立时从自己满怀的火蝴蝶里,挑出来一枝开得最盛的花,“姊姊好看,送你的。” 花影绛萼,檀晕妆就。青衣美人微揭起宽大的兜帽,隐约露出眉间花钿,海棠嫣红宛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点在她眉心的那一瓣花,颜色要更艳一些。她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火蝴蝶,明眸静若深潭,眉间海棠如解语,另一只手的食指落在几案上,似要勾画出些什么。阿依朵丽见她指尖欲动,“爹爹教过我的,姊姊想写什么,只管写就是了。” 青衣美人点一点头,在桌上写道,“多谢你的花儿,你也好看。” “你在做什么?” 一道沉沉的嗓音从侧门传了出来,落在背后。 这一唤,阿依朵丽和青衣美人皆回过了头去。阿依朵丽看到了说话的人的面容,不禁吃了一惊,险些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在月牙湖边抓鱼的……” 飞霜似剑,寒云如衣,肝肠似火,色貌如花。 “你阿爹在酒窖里。” 见阿依朵丽瞧着自己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黑衣人也不置可否,一声轻响,他神色平静地将已经变成鱼脍的月牙鱼放在了桌上,满盘里薄缕晶莹,细飞碎雪,“尝尝吧。”这句是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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