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作为他的奴才,藏任何隐秘的心思,来“算计”他。 难怪如此生气,从她要侍寝的第一句话起,皇帝就明白她有所求。 挑明了这层攀附利用,更无暧昧可言。 可那事若直言,她和齐家的命运也许今日就要到头了。 她犹豫了。 殿里一时静的连葫芦灯里的烛芯燃烧都能听见。 赵靖得不到回答,再不想给予她任何宽厚,语气连严厉也收了,冷淡得很。 “出去领罚。” 齐瞻月察觉到皇帝的情绪变化,猛然支棱起来,又一次忘了规矩,去直视赵靖那阴晴不明的脸。 她怕挨打,更怕再无机会救她的兄长。 赵靖看着她那双远山含黛的眉眼,终于在那水墨画的落笔中,瞧见了齐瞻月的局促和张皇。 就这么一对视,语气又变了,居然有些带着疲倦的柔和。 “怎么,你要抗旨?” 齐瞻月忙低下头,巨石悬顶,压得她不得不勇往直前,再赌一次。 “奴婢的兄长,牵涉进了黄河河堤修建贪污一案。” 齐瞻月说的心惊rou跳,一字更比一字音弱。 “什么!?” 皇帝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度。 齐瞻月又给吓着了,脸白如宣纸,可话已说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回皇上,奴婢的兄长齐就云……” 还未能禀完全貌,大殿就传来一声怒斥。 “放肆!!” 又是这两个字。 齐瞻月七魂被吼散一半,脆弱如杏花残叶的身躯,抖落着,飘零到了地面。 “你不过是一婢子,竟敢置喙朝政!!!” 齐就云这名字,皇帝自然是听过,也知道和齐瞻月的关系。 他清楚这女子今日又肯了,必定有事求他,可不想她却如此大胆,前朝要案,也敢张嘴。 有滚滚热泪,从齐瞻月的眼眶中夺目而出,滴落到那地面,极快地晕开一小圈水渍,让齐瞻月得以窥见自己仓皇失措,又惊乱狼狈的面容。 那是她的兄长啊。 少女声音哽咽,怕得每个音都是战栗的,可却不曾止声。 “奴婢不敢,只求皇上细审,明察秋毫,若兄长有错,自当罚,若无罪,奴婢今日的僭越,奴婢也愿万死赎罪。” 这话抖落出齐瞻月所有的底牌筹码,可放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实在太轻于鸿毛。 甚至皇帝都不用丈量她那所谓万死的分量。 可就是这份轻柔鸿毛的卑微,再一次戳中了赵靖心坎。 她卑若草席泥土,生死祸福,家族兴衰,皆握于他的手中。 赵靖一时,倒莫名生出些欣慰,欣慰齐瞻月这个人,虽屡屡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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