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低下头。
他能看明白,段家人故意踩踏他们的尊严,削他们的颜面,以此展现权威。
偶尔施以小恩小惠,便能让人恭顺有加。
这绝不是什么高明计俩,但可笑之处就在这,两家彼此差距太大,别人根本用不上什么高深的手段。
训犬什么时候要花里胡哨了,无非是给一棍子再给一根骨头。
意识到自己就是那只狗,才是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愿意当狗,那痛苦更是直线提升。
陈景知道,自己作为穿越者,本质上已经是个腐烂的大人了,所以,他不得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是的,他对于自己被当成狗这件事,只是些微的痛苦,对段家,也远远称不上恨。
不过可能是腐烂的,还不够彻底……
陈景内心很生气。
灵稻是他们陈家人辛辛苦苦种的,陈家人施肥,除草,养护,付出了这么多汗水,这份辛勤劳作得来的果实,要交给段家七成也就忍了。
但他们还要丢地上踩两脚……
“踩我两脚,说真的忍忍就过去了。”
可您为什么要踩粮食?
不可饶恕。
……
就这样,下了将近一个月的蚀灵雨并没有停歇的迹象,并且看不见尽头的持续着。
安宁府似乎并没有受到灾雨太多影响。
内城四家一盟稳如泰山,歌舞升平,偶有事情,也很快便被处理干净。
如果不看这几位最有实力的选手,把视角放在府城内外最平凡的凡人身上,那这一场蚀灵雨,便是名副其实的灾难。
小小一个“容易旧伤复发”,哪怕凡俗也不放在眼里,从初时的啧啧称奇,中期的不以为意,到如今的我嘞个槽。
短短一个来月而已。
各大医馆外遍地是求药问诊的凡俗。
樵夫,猎户,撑船,打铁……民俗百艺,哪个不伤身?
除非是家底殷实,学来当做艺术爱好,否则但凡靠手艺吃饭的,都得交代一身职业病。
伤病折磨着这些风吹日晒,却又发不出声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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