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圆桌面上那份被茶具压着的财经小报对白亦行说:“国外这些年,我还以为你不闻不问高盛事呢。” 白亦行瞧她,几年不见她身上爹哋那股铜臭商人臭味道越来越浓烈,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西装,一股轻柔的茉莉味入鼻,淡淡地说:“怎么说,高盛也是爹哋心血。爹哋去世,您夹在白家长辈中间肯定不好做,这么些年高盛经营的这样好,蜂堡由美资入股立足开创,一举之力让新市成为亚洲金融第二,还不都是您的功劳。”她话说得圆满,点她这辈子都不会是白家人,又肯定她为白家的付出,白亦行已经不是七八岁的白亦行了。穆介之还未回过神来,又听她说:“小时候我可是见识过爹哋和那群老古董在办公室争的高一声矮一声的,脸红脖子粗可吓人了。所以我肯定是要多多关心您和高盛的,否则回头爷爷问起政经财,我要是一问三不知,那岂不辜负白家供我上学。” 她其实知道刀子往哪里戳最扎人,穆介之是由她mama何柔喧领进白家的,本意是许给白家老二白纪庚,无奈白老二疯癫一直记着死去的妻女,绝不肯再娶,白老爷子又见白老大只有一个女儿,而何柔喧身体太差无法再生养,所以叫白纪中娶了穆介之,只盼她为白家再添人口。白亦行知道她心里或多或少不舒坦,毕竟没有人愿意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又或者像个舶来品一样被几经转手,便待她也算恭恭敬敬。白亦行想是这样想,但爹哋的死,二爷的话,白家的重创,高盛的崛起,蜂堡的奠定,她在白家在政商两界越来越高的威望——一个出生不详,父母不详的孤儿,借着白家这个平台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得不令她心生其他打算,她说:“妈咪,我想进公司工作。” 穆介之自然料到她要说这话,“那是肯定的,你不来帮我,我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她改为搂住白亦行肩膀亲昵地说:“有些体己话我也只等你回来说。你二爷身体好转,现在高盛旗下几家子公司都是你三爷带着你二爷在打理,高盛和蜂堡你爷爷幕后坐镇,前年你姑姑表亲魏伯伯还找到我说等他儿子水硕归来要在高盛做职业经理人,结果那家伙连信贷风险分析报告都不会写,还得老爷子手把手教,又是看盘又是市场分析,日颠夜倒老爷子至今还在医院躺着。你肯定不一样啦,妈咪相信你。现在你回来啊,你爷爷啊也不用时时刻刻去公司盯着了,那么大年纪,公司股东们都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白亦行笑看她,岂不知她话里有话,爷爷虽在幕后坐镇但始终念着白家祖业心思不全在高盛集团和蜂堡银行上,想当初国家重建,没有公会,国家还像只无头苍蝇到处找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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