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都鮮少吐露一字半語,在最快樂和最痛苦的時候,眼淚只會順著眼眶往眼睛深處流,倒流到身體裡。 吳玉霜哭得沒有動靜了的時候,繡嫣轉過身來抱住了她。 - 半夢半醒之間,吳玉霜好像走在了故宅花林的小道上。 夜色很深,連月光都十分黯淡,烏雲如海浪一般緩緩流動,天地之間好像什麼也看不見,但正因為黑暗,才顯得格外地廣闊。 濃郁的花香順著夜風拂過她清淨無瑕的耳朵,她感覺到她的手裡好像有什麼。 順著手心看去,原來她的手裡有另一個人的手。 周語林穿著學生時的衣服,純白如梨花的長裾,牽著她的手,和她一同走著。 相視一笑,吳玉霜望著周語林的眼睛,甚至感覺自己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也和她一樣喜歡這裡。 兩人繼續在沉默中前行,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有時飛來小鳥落在樹枝上,輕微的一點聲響,還有鞋子踩在石板上、葉子上的聲音。 這是一條圓形的小道,沒有頭也沒有尾,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可以一直走下去。 它是花開花謝的輪迴,兩人行走之間,桃花和李花已經開謝了數次。 她們的頭髮也越來越長,有時不得不停下來挽一下髮髻。 再次對視,看到彼此的時候,她們居然都梳成了盤髮,成為了已婚的婦人,某人的妻子。 沈夫人,陳夫人。 光潔的額頭下,同一雙惶惑而陌生的眼睛,像照鏡子。 不知道何時放開了手。 吳玉霜再次伸出手,想要穿過黑暗去握周語林的手,卻只握住了周語林放在她手心的一朵枯萎殆盡的花。 “我先回家了。”周語林說。 吳玉霜看見她的笑臉,印象中,她好像從來沒見過梳起頭髮的周語林露出這樣舒快的笑容。 “明天見。” - 清早,陳宅裡傳來了四聲雲板。 周語林病逝,時年二十五歲。 陳家的長輩鬆了一口氣,這個不能生育也不擅長說話湊趣的女人終於走了,別看她話不多,人可是倔強得很,想送她回娘家養病她也不去,臨死之前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自己的丈夫公婆,而是見了一個兒時的朋友。 陳公子去探望周語林的時候,周語林從來都不會醒來,不會睜開眼睛看看他。 她給他的不僅是嘴唇的沉默,還有眼睛的沉默,心神的沉默。 陳公子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明白過周語林,他們像是比鄰相生的兩株花草,他看著她枯萎,或許是天時不好,或許是土壤不合,他沒覺得有哪裡虧待過她。 未至中年而喪妻,一會親友們過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