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忽然想起来:“对了,那小姑娘说是姓殷的。不知道是是不是你娘家人,哪一房哪一支?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可我嫂嫂说,每日里大师父的晨课,她都不急不躁能听完。看着也就七八岁的年纪,这年纪我家那几个个个猴似的,要似这般能坐得住,也就你家曦哥了。”
沈夫人听赵夫人这么一说,正要说“我也不知”,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个侄女可不就是去了东林寺?
她回娘家要见的亲朋故旧太多,往她跟前凑的侄子侄女甚至侄孙、侄孙女都有了,这个连面都没见到的亲侄女差点被她忘了。
不会是她吧?
问了问,是为生母姨娘守孝的,果然。
“是我侄女啊。”沈夫人称奇,“我都没赶上见她,竟叫你遇到了。”
赵夫人扼腕:“早知道是你亲侄女,实该多去关心一下。这孩子每日里一听完经就走了,从不嬉戏玩耍,我和我嫂嫂一次也没捞着过她。可惜了。”
沈夫人回到自己船上,沈缇正在读书,放下书本问:“赵婶婶那里的花赏得如何?”
“哪里有花,只得一串花苞。她就是叫我过去闲聊罢了。”沈夫人笑道,“只一个事,你想也想不到,竟这样有缘。”
遂把赵夫人与殷莳这点浅浅缘分与沈缇讲了。
沈缇也有点意外,却点头:“这听起来的确像表姐。”
沈夫人笑道:“说得就跟你与小四多熟似的。你不过就与她只见过那一次罢了。”
沈缇正色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小小孩一本正经地跟你说什么倾盖如故,直叫沈夫人哭笑不得。
沈缇继续看书,脑海里不自禁地又想起亲舅舅这一房的这个四表姐。
温柔,是他亲身体会的。
孝顺,是大家都看到的。
沉静,知礼,娴雅,淡泊,是赵夫人描述出来的。
大约就是这么一个印象。
但这都不重要,沈缇与这表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或者此生还有无机会再见。
他坐在窗边,淡金日光里,翻过一页书。
什么表姐表妹,自有她们的爹娘怙恃。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书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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