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貓一般地蹲踞於上。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便散去冰柱,跳進房裡,長靴踩得木板吱呀叫著。 當冽繞過椅子,親眼瞧見夜琉奉的死狀,胃部翻攪得彷彿隨時能將酸水吐出。那雙血紅的雙目渙散無神,黑色貴族禮服被冰柱捅得破破爛爛的,鮮血自男人身上汩汩流出,流淌於地,成了血流長河。 冽有了殺人的實感,呼吸狂亂,喘息漸重,時不時還有短促的岔音。再這麼下去,他或許會因為殺人的恐懼而暈死過去。 夜琉奉可怕的死狀逐漸模糊,冽伸手去揉眼,卻是愈揉愈糟,視界忽地染紅,宛如一朵一朵盛開的豔紅之花,直至他的所見都染上紅。爾後,夜琉奉不瞑目的軀體逐漸扭曲變形,宛如蠟像遇高熱融化,流淌下地,融進血河之中。 當冽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然暈眩,如若失去四肢,歪斜地摔跌在地。欲張嘴尖叫卻發現找不到嘴,連他也跟著融化,淚水混著黑血湧出。 爾後,冽倏地醒神。 扭曲的景物恢復如常,而本該有著夜琉奉屍體的椅子上空無一物。 冽倒抽一口氣,肺腑疼得像是破了大洞,就連四肢都像被長釘釘著一樣,劇痛難挨。正好五把纏著黑氣的黑刃釘著他的四肢及胸口,也難怪動彈不得了。 長髮在空中滾成黑色的浪,黑色皮靴踩得木板吱呀亂叫,彷彿是討命的魔鬼大步走來,最後漫不經心地踏在冽的腹上。 夜琉奉雖是踩得不重,但冽仍是緊張得胃部翻騰,深怕男人會把他的五臟六腑給踩出來。 夜琉奉居高臨下的睥睨之姿,血紅雙目毫無溫度,宛如看著一隻螻蟻。幾根黑刃漂在男人身旁,威脅性十足。夜琉奉冷漠地開口,「三分鐘交代遺言。」 冽在心中把宮辰宵罵千萬遍。什麼「魔皇是廢物」、「三兩下就放倒」,除了主詞外全都對了,他才是被三兩下放倒的那個廢物。 就連此時,冽仍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就像經歷一場惡夢,忽地甦醒,卻已然置身另一個地獄。 冽張口欲言,胸口疼得令他難以呼吸,根本無力抵抗胸腔的劇痛,隻字難言。但那句話怎麼都得說出口,那是此時唯一的希望。 冽拿著親筆信依然惶惶不安時,漂亮如陶瓷人偶的男人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萬一失手了,報我的名字,明白嗎? 冽看著夜琉奉冷峻的臉龐,張口嘗試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分鐘。」夜琉奉,偉大的魔皇,正淡漠地倒數冽的死亡。 「我??」冽耗盡力氣也不過說出一個字,肺腑有如刀剮,再也說不下去,粗喘不止。 「一分鐘。」 唯一說出的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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