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早已接受事实,只一遍遍擦拭药酒,直到碗里最后一点用完,也不找林泽或是五叔公想法子,他们明白,即使送去医馆也是于事无补。
一个是伤势最严重的铁蛋和那个因为性别被忽视、被伤害的小姑娘,他们很年轻,未来的路不好走,但依旧要走一遍才算来世间一回啊。
林泽已经尽力,剩下就看他们能不能熬过去。
“爹......”老人家浑浊的眼珠在痛苦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身上一一看过,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身体欲将最后一丝力气榨干出来,对后代人说上只言片语。
“爹!——”儿媳一下子红了眼眶,直抹眼泪。
儿子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忍着没落泪,“爹,你看看,我们都在呢!”
“阿爷!阿爷!”小丫头哭得喘不上气,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爷孙俩感情很深。
林泽蹲在一边,心里难受,他爸妈不知道怎么样。他是独生子,莫名其妙穿越,家里人怕是要伤心死。
老人家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出,在一家人的面前,永远闭上眼睛。
这边的事,刚发生不久,老爷子和三位族老便到,后头进来的林郁盛和林海在门口小声说着什么。
“大壮,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给你爹收拾收拾,埋这也算是落叶归根。”沉默半晌,三叔公开口道。
林郁壮见来人,族长他们是一片好心,他怎样都得懂礼数,只是心中悲痛,“三叔,我醒得,爹这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临了临了,还替我这不孝子挨土匪一刀,我真的!”
“媳妇和闺女还得靠你过日子,保重身体。”林老爷子往他后头挨在一块的两人看去,好言劝一句。
林郁壮想到媳妇和闺女,日后一家三口相依为命,“是。”
三位族老又往其他病人去,各家都问候关心一遍。
林郁盛抬眼就注意到垂头丧气的儿子。
落难的举人老爷缓步而行,半旧的农家衣裳、满头乌发用一根木簪和灰色布条挽着,依旧难掩身上俊雅的文人气质。
小周氏心虚地低下头,一点没敢看人,刚才因为大丫头的事。婆婆仗着族长家大少爷面嫩好敷衍,要把糖水给儿子,被人家当场抓住把柄。
族长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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