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微笑:“我就说,似你这般世上少见的聪明之人,怎会无端给我惹事。我晓得了。”
“只要不是仗着得了几分宠便忘了本的,我必善待之。”
她瞧着面前的女子,含笑说道。
瑟瑟恭谨地伏地而拜:“婢子谨记。婢能有今日,全是因了长公主的厚恩。”
长公主轻轻拂了拂手:“去吧。那事待我仔细想想。”
夜色渐渐转为浓郁,小檐楼的一面绮窗里,点起了一盏夜灯。李霓裳散着一头镜鉴般的漆黑长发,薄肩随意披件素单衫,曲起露出的一条细细光腿,浑不觉冷,以肘支着身子,靠着榻沿,久久地趴坐在一张地簟之上。
她的眼一眨不眨,凝视着对面的床榻。
小金蛇静静曲盘在她的榻上,将头埋入锦褥,似已睡去。
阴暗的一团夜灯光里,她歪头赏视良久,伸去一指,轻轻戳了戳小金蛇,随即以指绕卷它滑凉的细躯,不叫它睡,又戏弄地点了点它露出的一点美丽朱冠。
小金蛇化作一根绸缎织就的软金带似的,任她缠在指间玩弄。她的唇角勾了一勾,靥上显出一缕淡淡笑意。
忽然此时,门外传来一道轻轻的走步靠近之声。她迅速展袖。小金蛇哧溜一下钻入,消失不见。
伴着两下轻微的叩门声,她坐直身体,转头,望见瑟瑟已是迈步走了进来。
“外面冷了,公主光腿坐在地上作甚?当心冻到,快坐被里去。”
瑟瑟放下送来的一盏金橙缕丝杏酪,忙上前,将她自地簟上扶起。
“公主太瘦弱了,怕是风一吹便倒。往后需多吃些。”
李霓裳顺从地默默钻入被衾,捧接住杏酪。方待入口,耳中忽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凄厉痛号之声,似有人正在受着什么可怕的苦楚。
漆黑夜里,骤然生出如此一道仿佛发自阿鼻地狱的异响,不免有些瘆人。
她不禁侧耳听了几声,辨了出来,似是那个服侍她多年的荣老嬷,不禁望向瑟瑟。
瑟瑟却仿佛不曾听到。
“长公主叫我来与公主道一声,明日公主先与蕙娘一道去太平寺小住几天,潜心礼佛,祈佛祖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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