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中拿出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男士衬衣抱在怀里,蜷缩起身子。 雷声轰鸣,雨越来越大。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雨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白露闭上眼睛,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上初三的时候,戴淑云因为骨癌的治疗精神状态开始出现问题,经常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有次夜里白露从梦里突然惊醒过来,发现戴淑云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她吓得不清,直到白建业给她房门安了个锁后晚上才能睡着,毕业时也因为害怕戴淑云选了那座离家很远但是师资力量雄厚的半军事化管理寄宿制高中。 也许是时间确实过了很久,也许是处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戴淑云在白露印象里,除了那一幕,就只剩下她站在七楼看她时阴恻恻的那一眼。七楼,按理说白露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白露那一天看到她时就是感觉到一股凉意沿着自己的脚踝爬上来,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没事的。没事的。白露。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如果没有像逃一样离开家去上高中,如果那时候有和戴淑云多点时间相处,如果自己没有从乌家村回来,如果自己没有出生——是不是不会—— 放在脸边的手机嗡嗡振动着,白露猛地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睁开眼睛,两颗温热的眼泪滑进鬓角。空调因为停电没有再制冷,房间里有些热,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脖子上也黏糊糊的。大脑昏昏胀胀的,她心情烂到极点,如同婴儿一般环抱住自己,将脸埋在怀里的衬衣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稍微平静下来。 她抹去脸上的眼泪,指节因为剧烈颤抖,按下去好几次才对接听键的位置。 是宋景行。 “我没事的。”自己语气听起来应该还算镇定。白露想。不能再麻烦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宋景行的声线要比平时低,还带着微微的喘息:“......露露。我在门外。” 白露一时愣住了。没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也没明白为什么他有钥匙却没有选择直接开门进来——是忘记把钥匙带过来了吗? 宋景行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惑:“我能......不,你需要我开门进来吗?” 白露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忍着头晕一边轻轻嗯了一声。宋景行明明有钥匙却没有直接进来无非是意识到了她刻意的疏远,于是给她留好一段距离。 在锁心转动的声音中,她下意识想到要不要将衬衫藏起来。她不想要宋景行难过,但她又因为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愧疚。 最终她将衬衣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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