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殿下,要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透着冬末尚未带走的寒意,华仪公主端着热茶轻轻吹着,直至看到那人冒雨而来,眼神方才明亮了起来,用着拖声拖气的撒娇口吻高声抱怨。 “阿萤,我等你等了好久啊。” 玄色的大氅上带着些许的透明水珠,剑眉星目的男子擦了擦额前的水珠,走近行礼:“末将来迟了,请殿下恕罪。” 华仪公主摆手示意宫人退下,亲自走上前引他起身,拂了拂他肩头的雨水。宋微萤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微萤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末将听说……勤政殿传出来的消息,殿下要去……西凉。” 他说得很是艰难,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 华仪公主面上却十分轻松,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我故意给勤政殿碎嘴的太监走漏的风声。” 宋微萤挑了挑眉,困惑不解。 “你们兵书上说,兵不厌诈。我诈的就是萧贵妃和广盈皇姊。” 她笑了起来,本是画卷神女一般的美艳皮囊,却有些阴恻恻的。宫中局势,自从三年前皇后病薨之后,便再无平静之日。 “她萧贵妃不是记恨我断送了她的皇后之位么,既然她先吹枕头风要让我去和亲,我便顺水推舟帮她一把,以我那好皇姊的伶牙俐齿,得意起来一张口便能生出祸患。”华仪公主微微一笑,“等着看吧。” 宋微萤听得倒有些恍惚,怔怔地问道:“殿下就不怕……” “我不怕。” 她自然是从来都不怕的。宋微萤比她年长三岁,却时常觉得华仪公主比他还要胆大心细许多。常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这天家贵胄的皇女每每行于危梁之下,宋微萤不怕自己涉险,却常常为华仪后怕。 “原本父皇是想在宗室之中找个贵女册封为公主出嫁,萧贵妃想挫我的心气,我便要让她尝尝厉害……我可没有我母后那么好的脾气。” 她冷哼一声,中宫空悬三年的人心险恶和记恨怨怼,便像是这阴雨一般抹不去又逃不开。 与过分冷峻的外表不符,宋微萤却出人意料地柔软:“广盈殿下,终归也是你的皇姊……” 华仪公主厉声呵斥道:“她可没有把我当过meimei!” “玉露,”他低声地叫着她的闺名,柔而低顺地劝说道,“我不是想为广盈殿下抱不平,我不希望女子作出这种牺牲,无论是你还是广盈,或者是宗室女子。大衍从没有让公主和亲过,现在答应了西凉,那若是北蛮也来求娶,大衍又该怎么办呢?” 金玉露仍是眼神冰冷,固执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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