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起来,吃了饭之后一家人各自洗漱上床,和平时一样枯燥。 “婆奶奶睡觉了,待会你动作轻点,”见我一副迷瞪瞪的样子,舅妈细心地叮嘱我,“我烧了电热毯,你想来看会儿电视就到我房间这边看会儿。” 我想早早睡过去一觉到天亮,到凌晨却彻底醒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外面的烟花,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怕吵醒外婆,摸黑去够手机,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盒子。 从我拿到它之后,始终没有做好打开它的心理准备。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披了件羽绒服,抱着铁盒子钻到阳台上。 盒子锈的有些厉害,徒手撬开需要费不少力气,我又蹑手蹑脚地去客厅拿了把螺丝起子。 里面是一些胶卷和洗出来的照片,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不知道包了什么东西。 照片里有一张是撕了一半的结婚照,其他的都是我和杨纯的合影,从襁褓里的小婴儿一直到长大之后,最近的一张是初二升初三的夏天,她破天荒带我去吃火锅,补了一个生日。 那是她到死之前身体状况最好的一段时间。 我听到拖鞋趿拉的声音,没来得及收好盒子,穿着睡衣的舅妈已经站在门边。 “你mama走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相信,”她抱着怀里的暖水袋,“前一天晚上,医生说她恢复的还挺好,另外开了一种保养的药,让出院以后吃。” 我抱着盒子坐在地上,关于杨纯去世的那段记忆我好像陷入了空白,像被人剪掉了一条段的电影——上一帧的画面是我在陪她吃药输液,下一帧她已经彻底消失在画面里。 “囡囡,要是那个男的对你不好,你还是回来和我们住吧,”舅妈坐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悄声细语劝慰,“我和你舅舅是没什么钱,但你要上学的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我真的怕那个男的对你不好,拿你撒气怎么办,诺诺已经没了,我真怕你这孩子……” 提起已经死去的女儿,她忍不住擦眼泪,但一想到喻瀚洋曾经做的事,她又愤愤地咬牙切齿:“那个男的,还有他现在的老婆,一对狗男女,谁知道他们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囡囡,别到时候牵扯到你……” “不会的,舅妈,”我拍拍她的手,“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爹,给我掏钱是应该的,再说了,不花他的钱,到时候他带着一家子潇洒快活,把钱全给现在的老婆拿去了怎么办?” “傻丫头,钱这个东西又不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东西,我就怕你受委屈不肯说,”她叹了口气,把热水袋放在我怀里,“就像你mama当年一样,被那个男的欺负成那样都不告诉你婆奶奶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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