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正是学校放学的当口儿。
姚金方立即关上卫生所的门,急急地跑到墙西边的学校里,招呼胡老师赶快摘鱼。待胡老师把鱼摘好洗净,他又把煤油炉子拎到门口,点上大火,就把一口薄薄的新铝锅坐到了炉子上。
他正要往锅里倒花生油,就听得大门外不远处的街面上传来喧闹声和柱儿杀猪般地哭喊声。俩人急忙跑出去一看,见几个崽子把柱儿紧紧围在当中,正在拳打脚踢地围攻呐。领头喊打的是茂林家的娃崽儿棒娃,帮凶是茂生家的杏仔和钟儿、酸枣家的晚生、茂山家的大路和四季家的冬至。
柱儿虽然比他们大了好几岁,毕竟好虎抵不住一群狼。而且,他们还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狼崽子呐。他便吃了大亏。身上的褂子撕裂了不说,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胡老师大喝一声,把场面镇住了。这群张牙舞爪的狼崽子们立时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个个噤若寒蝉,连拔腿逃走的力气也没有了。
胡老师先是每人赏给一脚,把他们全部踢回了学校。他又拉了柱儿左看右瞧,检查伤势。
姚金方说,你还是去审问那帮凶手吧。我带了他去卫生所看看,没啥大碍呀。
胡老师还没进学校大门口,就先闻到一股焦糊味儿。同时,还听到院内有噼啪作响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几步跨进院子,见火炉子上那口新买的薄铝锅已经窜起了股股青烟。那群狼崽子们还围着窜烟的铝锅探头探脑地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动手把它拿下来的。
胡老师上前把锅拎下来时,又被烧着了的锅柄烫疼了手。再一检查锅底,早露出了两个米粒大小的小洞洞儿。胡老师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他抡圆了鞋面,朝每人上又各赏了一脚。他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群混账东西。没看见锅都烧化咧,不知道帮着给拿下来么。
晚生小声地嘀咕道,老师的东西呢,谁敢呀。
这话又恰被胡老师听到了。他又回身多踢了一晚生脚,说,平时不准你动老师的东西,都火烧眉毛哩,还不知帮老师解燃眉之急么。
杏仔回道,等下次,我一定帮老师的忙呀。
胡老师差点儿被气疯了。他恨道,咋儿,还有下次么。你想让老师再烧坏一口锅啊。说罢,也想再赏他一脚的,但看见一干人被自己吓得都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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