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德叫人把酸杏喊到了公社,逼问杏花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街面上传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把沈书记都惊动了,放话叫追查呐。
他说的沈书记,就是过去公社的组织委员,那个带领公社联合调查组进驻杏花村调查酸杏们的老沈。过去的杜主任,已经被提拔当了副县长。老沈顶了他的班,杨贤德又顶了老沈的位子。
酸杏被吓傻了。他辩解道,没听说?。
杨贤德就嫌酸杏政治觉悟不高,糊涂透顶,不识大局。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他铁青着脸训道,这是地地道道有组织有策划有预谋的集体投机倒把行为,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呢。你要是再敢袒护着自己村里人,恐怕你的乌纱帽也得摘咧。连村里现有的班子成员,都统统下台滚蛋吧。
酸杏知道,这回算是惹到老虎上了。不老老实实地交代,非得扒层皮掉块肉不可,甚或仍被攥住这根小辫儿不算完了。他赶忙改口,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杨贤德听,并把责任一股脑儿地全推到了木琴身上。
他这样做的想法是:一为推卸责任。娃儿哭,就推给娃儿他娘。谁惹出的麻烦,谁来收拾。万不可把自己搭进去,掉进黑窟窿里爬不出来。二为警告木琴。她也实在是能过火儿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与自己商量,就自作主张。往轻了说,是目无领导眼中无人。往重了说,简直就是要拉拢人心伺机专权篡位嘛。三为自保。看公社的架势,这件事的性质不再是简单的贪图小利倒买倒卖了,而是要上纲上线,构成了严重的政治立场问题。别说她木琴的身架顶不住,就是凭自己拼死老命这么多年赢得的功劳苦劳一大堆,也抵不住上面一句狠话?。因而,酸杏便顾不得许多了。先把自己撇清了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讲嘛。
杨贤德听完酸杏的供述,并不显得怎样吃惊,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他说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会是她干的。杏花村的男人都是无卵的太监,个个都是一副娘们腔。除了一个真正无卵的木琴,谁还会有这份胆子,敢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就算借给个天胆,也只能做点儿垒垒田埂锄锄田草的小把戏呢。
说得酸杏脸上臊红一片,吱吱唔唔地不敢接茬搭腔。
杨贤德又把酸杏狠狠地挖苦了半天。直到架子端足了,也训够了,他才拽起酸杏,一起去找公社党委一把手沈书记,重新汇报事情的原委,并领取公社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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