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起来最是耗费工夫。不需要花多少银子,只要花细磨工夫,皆能修好,更无一艘是毁了不能用的。修之费力,弃之可惜,竟像是为了拖延咱们的时间似的?管事的们正如儿子猜测的这般,无一人想要弃船,便让工匠们修葺,如此一来,等这些船能够用上,咱们的大货船船期却是赶不上了。”
宋良功叹了一口气:“等儿子证实这件事,立马让工匠们不需修葺小船,只管好生修葺大船时,偏今儿码头的两艘大船被人断了弦。儿子正是要向您禀明这件事,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宋清明怒道:“这些该死的贼子,前头挤兑了我们还不够,如今竟然使出这种小人伎俩,实在可恨!”
“可不是?父亲,这便是那几家合伙来打击咱们呢。我看货舱那帮记事的,与这些租借咱们家小船出海的船工都已经被收买了。现在咱们除了罚些银子,还能如何追究?说到底,如今管着海运的还是朝廷,事情闹大了,便是咱们想要收拾也难了。那一家,可是京都里来的。”
宋良功伸出两根食指比了比,林铭玉对照着涂凌光先前给他普及的海运各方势力,知道他这是在暗示,挑事之人有京都二皇子,忠顺王府下面的人。
宋清明闻言一震,脸上震怒的神色便缓缓收敛起来,转而严肃地看了宋良功半响。宋良功始终皱着眉头,神色里满是无奈。
“林贤侄,老二说的话,你可知道是何意?”宋清明老眼锐利,含着分辨不清的精光:“我宋家树大招风,已经惹了京都里那位的眼红,你要与合作,可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并且老夫并不能保证,这场争斗会不会牵连到你,甚至把你拉下水,翻不了身。贤侄,趁着如今老夫还有三分家财,若你改了主意,还来得及。”
林铭玉一笑,竟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宋老考验我呢,我说过,我林铭玉说的话,做的决定,是自己做的主,就能承担起后果。你放心,咱们是商人,在商言商,又不犯事,京都里的贵人手眼再通天,总也逃不过一个国法。王府之上,还有朝廷。朝廷是谁说了算,我想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吧。宋老,你有话还是直言的好,毕竟咱们合作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对自己人,还需要动心眼,恐怕才会叫旁人钻了空子。”
“呵呵……贤侄聪明过人,是我小心过头。贤侄不要误会,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宋某就赌了这一把,跟你合作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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