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现在内心五味杂陈。
他望着已经消失的瑛璃,打心底是长舒了口气。
但很快又开始担心起她来,若是她的体内器官已经损坏,该怎么办,今后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蜉蝣,”‘山一道人’依旧面无表情,“老身既已满足了你的愿望,为何你的情绪越发低落,莫不是后悔了?”
“晚辈感谢前辈能救瑛璃,”陈隐看着那装着婴儿的水柱没入海面,长呼了口气,也是让自己释然,“晚辈的伤感,并非源于后悔,而是其它更多的东西。”
“老身现可得此人所有,包括他曾经的所思所想,便是知晓此人对蜉蝣世界的执念,”‘山一道人’摆了下手,陈隐开始缓缓浸入海水,“蜉蝣,你是觉蜉蝣的世界并不好,所以才无他这等执念吗?”
陈隐的脚已浸入海水中,不冰不凉,黑色的烟气开始从他身上渗出,在海中飘荡,然后消散。
“不是,我亦觉现世美好。”
“老身没有看出来,不过老身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若是此人,定会不顾一切,都要返回蜉蝣的世界。”
陈隐已经浸入了大半个身子,更多的黑炎渗出了体外,被海水所侵蚀。
“正因美好,才想让自己更爱的人留在那里,这便是我对现世的执念。”陈隐回道。
“有趣,蜉蝣,待老身吞噬掉你后,要好生看看你与他的区别。”‘山一道人’已走到陈隐跟前,“在最后,老身想知道你的名字?”
“陈隐。”
‘山一道人’目不转睛地俯视着他:“陈隐,老身记住了。”
在对方说此话时,陈隐已整个沉入了海中,他轻轻闭上了眼睛,集中自己最后的精力和意识,最后一次去想瑛璃的模样,任由着身周海水撕扯着自身的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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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衣殷在恢复意识后,不见陈隐,自己和蒯驹又齐齐躺在皇陵入口处,再看身后下陷的通路,多少是猜到了状况。
头顶金云已不再,陈衣殷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大半,现在就只是陈隐的安危了。
蒯驹和陈衣殷一样,并不记得两人有过打斗,但不同的是,他身上多出了几道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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