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纤坐回案边,手指不听使唤,一颗蒜也剥不下来。
突然间,平淡如水的生活被狂风吹起了褶皱。露出水底隐隐的淤泥。
到了东府女郎及笄这天。顾胡图特意跟官署告了假。其实不只是他,朝中大部分人都会去参加这场及笄。毕竟卫大将军权倾朝野,为众敬畏。且摄威擅势,没人想得罪他。
用过朝食,曹素娥嘱咐三女去换过衣衫过来给她看。
看着三人款式陈旧的衣衫,她转身取了曹夫人给的那对蝴蝶钗,插在顾阿纤的发髻上。
"阿母,我的呢?"莲女迅速跳脚。
"你戴什么?阿纤皮肤细白戴了才好看。你今日就老老实实在席上吃肉。"曹素娥眼皮都懒得撩一下。
"阿母,你怎地突然偏心起来,真真奇怪。"莲女瞪大眼睛。
顾阿纤低垂着眼帘,手指绕着衣带,结合那天听到的隐隐觉得不妙。只能边走边看了。
几人进了府后,按男女宾客分开。曹素娥自领了女儿们去招待女宾的厅堂。
东府平时便是漆瓦金铛、珠帘玉壁。而今更是裁红点翠,一团锦簇。
女宾室里设着百塌,华冠丽服的命妇们携自家女郎坐在这里,与相识的人交谈。
五十名青衣侍女流水一般上着茶点蔬果。隔壁的院子被辟为临时的茶房。另设了几十名婢女看着茶炉煎茶、分茶,水汽氤氲的看不清脸孔。
莲女、燕女比去卫宴家那天还要拘束。想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动作僵硬,慌起来甚至同手同脚。
反观顾阿纤,跪坐在榻上,云淡风轻的倒像是个贵女。
莲女心中的嫉恨很快就被一室的锦绮粲烂打散了。为了不被贵女嘲笑,她下意识学着顾阿纤的模样,挺直腰腹,把视线固定在案几的茶点上。
曹素娥花蝴蝶一般在室内打了个旋,该问候的贵妇一个不拉。
"走吧,我带你们去后院跟女郎道个贺。"
三女惊讶地抬起头。曹素娥嘴里的女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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