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金牛从地裏回来,叮嘱完金牛回家之前准备好牲口过夜的草料,便在屋檐下舀了盆冷水擦擦眼脸,隻擦得一身轻松一身爽快,彷佛把白日裏的劳累全都擦落掉了似的;按平日裏的习惯,接下来他会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张专属他的大靠椅上喝碗热茶,然后「咕嘟嘟」地吸一会水烟筒,直到头脑昏昏然的时候才仰面靠在椅子背上眨眨眼眯盹好一阵子才到裏屋去和妻子睡觉。
可是今儿却不同,洗完脸后牛炳仁就径直往裏屋裏走,一踏进门槛来便将门闩插上。
坐在床沿上牛杨氏见他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不同往日,心裏一乐嘴巴便合不拢来,赶忙脱了衣裤鑽到单被下露出张笑嘻嘻的脸儿来迎接他。
男人心事重重地走到床前来,一歪屁股坐在床沿上马着个脸,却不来兜揽牛杨氏,甚至耷拉着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咋的了?谁欠你银钱没还清?」牛炳仁唉声歎气地隻是摇头,女人觉着蹊跷,再三追问之下,他才开口说道:「你有没有瞧见……高明到地裏就无精打采的?」「咋的啦?我送晚饭的时候,瞧着还不是跟平日一样么?」牛杨氏奇怪地问道,「你是看着他哪点不对劲了?「咋能一样么?整个后晌,我和金牛都在不停地干活,他小子倒好,干不了多大会儿就嚷着要歇歇,反反复复七八次才挨到了天黑……」牛炳仁说道,不安地扭转头来看了看了女人,「回来的路上,我问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他却说没有哪裏不舒服,隻是头脑有点犯晕,我看他气色也不像得了大病的人,从小到大也不是偷懒的热,从来没叫声累,你说蹊跷不蹊跷?」牛杨氏听了,一时也想不到是何等病症,也着急起来,便说:「有些病不浮在脸上,旁人可看不来,赶明儿起早到镇上找中和堂的胡医生给看看哩!要是真病了,得开些药回来熬了吃!拖久了可要误了出工的呀!」「就晓得看医生!那姓胡的十足的就是个骗子,一副药好几个大洋,尽卖些树皮树根面粉渣渣的,划不来的哩!」牛炳仁一提起中和堂就来气,高明他爷后头这几年在中和堂花的银子可不少,熬煎了喝下去一泡尿撒完了一点用也不起,身子骨熬干后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死掉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镇裏偌大的一条街,就隻他中和堂一家拿着独势,」牛杨氏无可奈何地说,瞅了瞅男人,男人兀自沉着个脸不吭声,便道:「挣下银钱守着干啥?还不是爲了儿子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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