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得听他说有一幼女,不想今日竟在此碰到,也算是有缘了」梅香吃吃笑道:「想来他还不知那『李公子』是何人呢」薛湘灵轻声道:「不知最好,勿要生事,先前咱们扮了男装胡闹,这会子让他认出来,又要多事」梅香点头称是,二女正悄声说话,那边轿中却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
梅香奇道:「这可真是奇了,大喜之日,欢喜还来不及,怎的又哭起来了?」薛湘灵在轿中点头道:「想来是有什么难处」轻声招来薛良,柔声道:「薛大爷,你且去问问,那边是怎么了,怎的良辰吉日而作悲切之声?」梅香忙道:「小姐,她自哭她的,咱们避咱们的雨,雨过天晴,各自散去,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更何况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又没有什么交情」薛湘灵在轿中啐道:「胡说,且不说咱们认识他了,就算是旁人,也当问个清楚,能帮就帮一把,怜贫济困方为是,哪能袖手旁观」梅香不再言语,看着薛良走过去与赵禄寒作揖叙话,心中颇感别扭与不喜——就是因为这个穷酸赵禄寒,小姐这才得罪了纨绔公子虞希尧,搞的好不麻烦,又因为他结识了周庭训,成其姻缘,令梅香颇感嫉恨,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不多时薛良已然问清缘由,来到薛湘灵轿前回话道:「小姐,那人名叫赵禄寒,轿中之人是他的女儿,只因家境贫寒,出嫁无有妆奁,今日碰到咱们,贫富相遇,两下一比,触景生情,故而啼哭」梅香撇撇嘴道:「说来说去,原来还是没钱呀。
前儿在望仙楼,小姐不是把那把什么董玄宰的扇子送他了吗?那扇儿好歹也值个百八十两的,怎么又来哭穷?」她自己因薛小姐出嫁,心中酸溜溜的嫉恨,此时恨屋及乌,说话颇为尖酸刻薄。
「什么扇子?你认识他?」薛良疑道。
「没什么,没什么」梅香慌忙否认,岔夸话题,恨恨道:「哼,别说咱们小姐把妆奁分给他,就是单单把这锁麟囊给他,也够他活一辈子的了」薛良摇摇头,不以为然,怫然道:「胡说八道,锁麟囊怎么能送人」却不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湘灵在轿中听了这话,心中颇为感慨。
自己这月余来为了办置妆奁之事,也不知发了多少脾气,使了多少性子,总觉得这不合适那不满意,弄的府中上下战战兢兢,生怕来见自己,却不想世上还有人因缺少妆奁,大喜之日为此啼哭,不觉心中甚是羞惭。
同为新妇,自然清楚,陪嫁妆奁不足,到了男方家中要受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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