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情也不甚好,当下寒声道:“纵使卫事再乱,当官的总不能把印丢了吧,钱大人是嫌担子太重,可要本座帮你减减?”钱宁仓皇跪倒,以头触地道:“卫帅开恩,卑职定竭尽驽钝,肝脑涂地,报答大人恩遇。
”丁寿对地上的钱宁看也不看,“漂亮话就不必说了,事情办妥了才是真的,下去吧。
”钱宁又连磕了三个响头,才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敲打了钱宁一番,丁寿拧眉陷入沉思,有一点他末说错,锦衣卫内部再是混乱,镇抚司大印也非任人可以轻动,白莲教既然可以空文用印,足见此人在锦衣卫中职位不低,这样的宝贝内线应该千方百计蛰伏,平时不用,来日大用,可对方竟然在接管方争马场时便出具了空印官文,便是当时末被麻家兄弟察觉,事后锦衣卫追究起来,这内线也难免不露踪迹,白莲教是一时托大?还是有足够自信?抑或根本不在乎损失这个内线?丁寿想得脑仁儿疼也没得出答案,却萌动了另外一个心思,重新取出锦衣卫密探名册,细细查找,终于如愿找到了那个名字:姓名:哈台代号:随风经历:原名巴秃帖木儿,本蒙元签军,龙凤年间应天从龙,累功升至总旗,选入锦衣亲军,洪武二十年裁撤锦衣卫,携家眷定居大同后卫罗村务农。
承袭:哈台传子忠,忠传子雷,正统十四年,瓦剌也先犯边,屠罗村上下四百三十一口,全村付之一炬,哈氏嗣绝。
绝嗣?!那与我传递沙窝设伏消息的暗探随风又是谁?难道是蒙人奸计?可消息确实无误,若非曹雄大军间隔太远,末必不能接应才宽突围,难不成是鞑子疑兵之计,或者锦衣卫前辈英灵末泯,让二爷活见鬼了!丁寿只觉脑袋更加疼了……************深夜,月明。
朗月清辉映照下,丁府内宅沉寂在一片晦暗之中。
‘吱呀’,雕花镂空的房门轻轻张开,正堂摆放的案几在墙壁的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缓缓推开次间隔扇,临窗大炕上贻青贻红二女并头躺在一处,贻青探出锦被的一截臂膀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白嫩。
曲折的多宝格碧纱橱后,可以听到雕花填漆床内传来的阵阵鼾声,这个男人睡得很熟,月色下脸孔苍白,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此时紧闭着,只有嘴角还微微翘起,显出一抹笑意,也不知梦中见到些什么,第一次静下心来观察,发觉这男人其实长得很耐看,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柔气质……丁寿今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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