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人时是被两个人给搀扶走的。
时间不光压弯人的脊背,也磨去了人的棱角。
现如今,莫父的两鬓长出了花白,眼角多了些纹路,豪狠之气大不如以往,甚至偶尔笑起来还有了几分慈祥。
莫安安因由过去的记忆仍惧怕他,夏衍仲却不怕,他一面亲切叫着“爸,妈”,一面上前提他们拿行李。
“都过来了?”莫父不咸不淡地打招呼,看也不看夏衍仲。
夏衍仲满脸堆笑道:“是,餐厅也提前订过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慢慢聊,您看行吗?”莫父闭眼点点头,昂头先一步往前走。
这就是默许了。
莫母不知是飞机上睡多了还是怎样,不停地念叨说机场设计让人眼睛发晕,走路一直攥着莫安安的胳膊。
一行四人从机场出去,夏衍仲开车在前打头阵,莫父莫母坐着莫安安的车跟在后面。
出了机场,莫母便恢复了精神奕奕,开始盘问女儿跟夏衍仲生气的细枝末节。
然而不管她问什么,莫安安始终不吐口,问到最后,她满脸的无可奈何:“当父母的是为你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晚高峰的路很堵,当车需要在夹缝里寻找出口,人的情绪好像也会变得暴躁,莫安安握着方向盘,冷不丁回嘴:“我怎么就不知好歹?”她的豪情仅持续了一秒,抬头,莫安安从后视镜望见父亲刀锋一样的眼神,立马又怂了,低声说:“跟你们说也没用,你们只会让我忍。
”“谁说的?”莫母竖起眉:“没看刚才夏衍仲点头哈腰的,你爸一点面子都没给么。
我们俩可没让你忍——夏衍仲偷吃,你不光该闹,还该狠狠地闹,借机把财政大权捏在手里。
你要是在这事上还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我这当妈的才会生气。
”一直沉默着的莫父这时开口道:“姓夏的要是再敢惹事,我打断他的腿。
”“瞧你爸这股野蛮劲,”莫母撇撇嘴,“当自己黑社会呢。
人家现在说那词叫什么来着,什么打扫,清除?”她一时想不起来,伸手拍了拍莫父的肩膀:“电视上总说那词叫什么?专搞黑社会的,到嘴边给忘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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