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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桥时柳姨一直笑,笑声好像长了脚,一路跟着我们进到昏暗的小公寓。
柳姨边笑边打开客厅的灯,转头就往裡面柔声喊道:「清欸!别靠电视那么近啦。
来,阿财你把东西放到厨房去。
顺便帮我洗三个抠补(CUP)的米──不然放着我待会洗。
来!清欸!我们往后坐吼!」老清,柳姨那大她二十岁的老公,从我还住在这的时候就像半个植物人,现在似乎又更痴呆了。
我还没仔细端详那颗白髮稀疏的匏仔头,柳姨就连珠砲似的下达指示,接着抬高音量、但很温柔地把坐在地板上的老清边哄边扶着移往沙发。
「清欸!今天炖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嘿!好不好?好吼!那就给它炖下去吼!」待在和客厅只隔一个转角的厨房裡,听着柳姨用哄孩子的假音照顾她老公,心情不由得感到複杂,而后轻快。
或许正是因为老清那若有似无的存在感,才为挂着人妻标志的柳姨添了几分性感。
我把袋子裡的菜肉全部放到桌上,打开流理台旁边的木柜,从橘色米桶挖出三杯满满的白米,倒进洗得很乾淨的饭锅。
这时柳姨踩着答答答的拖鞋声走过来,站在门槛后方探头说:「啊你当兵有没有学做菜?切东西可以不可以?」虽然我是个连菜味都来不及去掉就结训的四月兵,很遗憾并没有接触这方面的经验。
为免食材被我切得乱七八糟、弄到柳姨事后还得重切一遍,我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好啦,那你去客厅休息一下,顺便替我顾人。
他会自己跑到电视前,你再把他拉回去就好。
这样可以吼!办得到吼!」我其实更想留在厨房,可是总有股感觉还没到位的预感,这使我心慌意乱地点点头;没有更进一步思索的空间,就在柳姨笑笑地目送下转战客厅。
这下我有充足时间可以看清楚老清这号人物了。
但,有那个必要吗?从我离开厨房到落座藤椅,那颗匏仔头始终没有转向我。
他偶尔会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仰望电视机上方的时钟,不一会儿又呆滞地盯着电视看。
「清欸!他叫阿财啦!以前在这边住过的阿财啦!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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