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略有些紧张的问。
因为这个中年人是负责征粮税登记的税吏,叫牛全,读过一些书,认识字,还懂计算,算是清河镇的高级知识分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管理仓库负责征收夏粮税。
“大人,登记用的绳筹用完了,我把备用的绳筹翻出来,发现也被老鼠全部咬坏,眼下急着要用,该如何是好?”本来天气就热,牛全一急,额头汗珠滚滚往下流,满脸的尘土冲下来几道泥沟。
陈旭一听松了一口气。
尼玛黑老子一跳,还以为粮库的粮食不见了呢。
“走,我去看看!”陈旭没法睡觉了,只好带上一个斗笠跟着去存放税粮的粮仓,牛大石也赶紧跟了上来。
说是粮仓,只不过是一个四面封闭的木石结构的房子,房顶刚刚修葺过,盖上的是崭新的茅草,为了防止粮食被偷,还养了两条大狗看护,窗户也没有,只有一扇小门。
“大人您看,这些绳筹全部朽烂,轻轻一提都散开了!”牛全抓起一个木架上的绳子,穿在上面的小木牌稀里哗啦就掉下来一大堆。
所谓绳筹,就是一种简单的计算和登记工具,一根麻绳上穿着许多的小木牌,对照收回来的粮食和下乡征粮的竹简记录和仓库存留的竹简对照,每个村都会一家一户的仔细查验,粮食和数量对上之后,就把粮食入库,同时把绳筹上一个小木牌翻起来,等把一个村登记完,然后把这些小木牌的数量加起来,再汇总和收粮的记录对照看看有无差别,如果没有,这个村的粮税就算全部完成,如果有误差,那就要找收粮队负责人的麻烦。
绳筹啊,这么脑残的东西!
看着一大堆乱麻绳和掉落一地的木牌牌,陈旭感慨的腮帮子都肿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下村视察,只来过仓库一次,根本就不知道计数和算账用的是这么原始的玩意儿。
而且因为前任里典昏庸老迈,不肯更换绳筹,这些绳筹都用了十多年,早特么朽到快不行了,终于,今年换了镇领导,它们也很争气的坏了。
“大人,下午就会有新的税粮运送回来,必须赶紧把绳筹准备好才行!”牛全看着陈旭蹲在地上摸着下巴看着朽烂的绳筹一脸便秘的表情,忍不住催促。
“嗯,别急,此事很容易解决!”陈旭站起来对牛大石说,“大石,你去把镇上的木匠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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