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丘上,还能看三两艘渔舟,在晨曦的光芒下压过波光粼粼的河水顺流而下。
船头站立着一个两个黝黑干瘦的渔民,惊讶的忘记操舟,目瞪口呆的看着河岸边密密麻麻的禁军策马而过,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风招展,队伍绵延数里,低沉的牛角号在天幕下长久的回荡。
驰道在平坦处本应宽五十步,上铺木轨,每隔三丈植一棵树。
但黄河沿岸具是松软的沙土,加上芦苇重生,去年秋冬时节修好的驰道,经春历夏眼下又到了秋季,驰道之上被砍掉的芦苇荒草早已重生如旧,而且经历夏日的暴雨和河水暴涨冲刷之后,驰道早已大范围崩溃,木轨掩埋到泥沙之下,而且地面沙丘高低起伏,加上沙子松软,巡游队伍只能沿着南来北往的商旅驱马行车留下的小道前行,骑马都不能走的太快,马车更是犹如在泥泞中行走一般,车轮深陷如沙土之中深达半尺,加上芦苇丛生道路狭窄,数千禁军只能前后护送着马车慢慢前行。
此地名曰博浪沙,地名既是由此而来。
巡游队伍中,四驾六马拉乘的天子马车最为显眼,前后左右都有禁军护卫,每乘之间相隔十丈,在车夫的鞭笞下,六匹骏马拉扯着豪华的马车在沙丘之中艰难的前行。
而在巡游队伍后方随行大臣的马车之中,有一辆看起来不起眼的双马拉乘的车上,秦始皇脸色平静的坐在上面,目视前方气势威严,四周跟随的都是化装成仆从的玄武卫。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昨天为何要突然提前驻扎行辕。
所有人也不知道为何皇帝会突然要求添置三幅天子车驾。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皇帝会舍弃玉辇坐一辆普通拉货的马车。
所有人也都在想陈旭给皇帝的锦囊之中那张白纸之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但皇帝想做的事,谁都不敢太过质疑,皇帝不说,谁都不会去问。
随行的大臣不是齐鲁两地的儒生博士,也不是民间的方家术士,可以自由自在的随意批评皇帝,因为皇帝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就是他们赖以秉权伺位的靠山,因此在所有大臣心中,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始皇帝威临天下,谁都不敢置喙他的决定。
车马在沙浪和芦苇丛中慢慢前行,马鞭的声音噼噼啪啪不绝于耳,地形越来越松软难行,许多禁军都干脆下马帮忙推车,因此队伍也越拉越长,前后绵延近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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