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锐毫不犹豫地转身下达命令,组织队伍继续前进。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也是所有人生存下去的希望。他表现得越强势,这些弟兄们才会越有信心。反之,如果他都软了下来,这支队伍的意志也就彻底垮了。
他从没有当众这么骂过疯马,但是他知道疯马能够理解。他必须借助这个机会刺激队伍的士气。
枪声和爆炸很快又响了起来。几个秘社的武装分子正疯狂地向他们起冲击。在他们看来这些雇佣兵已经被困住了,就像一只被猎人的捕鸟网罩住的小鸟,在牢笼里没头没脑地乱撞,顾左顾右,无路可逃。
潮水般的武装分子向他们迎面扑来,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招呼声和脚步声。数不清的穿黑色作战服的秘社武装一步步、一层层向卡伦逼近。突然,四周枪声大作。飞驰的子弹在他们身体周围交织成一张火网,子弹击在废墟的墙上、地面上溅起片片尘土。有人被子弹击穿,身躯轰然倒地。在地板上张大嘴巴,苟延残喘,生命消亡原来如此丑陋残酷。
枪战、混乱而猝然而至的激战,使这些秘社武装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置身其外。恍惚间,没有思想,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自己。
林锐等人同样如此,激烈的交战几乎让他不知身在何处,满眼只是一片压城的黑云,滚滚而来,蜂拥而至。很长一段时间,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玻璃窗无声地碎裂,建筑土墙的颓然倒地,一切混乱、激烈都通过视觉神经刺激他的感觉。他怀疑自己还没有从轻微的脑震荡中恢复过来。
骤然间,子弹的呼啸声,玻璃的破碎声,秘社武装分子的叫喊声像决了堤的洪水轰然爆,仿佛音响被开到了最大档,过一百分贝的噪音直敲林锐的耳膜。他被震得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震耳欲聋的嘈杂中,神经却恢复了正常。
战斗的恐怖又回到他心里,林锐本能的反应就是举枪还击。尽管大部分时候他甚至看不清敌人的具体方向,尽管他根本就没有瞄准,但手中的枪还是一接一地“射”子弹。割生命,或者被其他人收割。他甚至丝毫不犹豫,也不去看其他同伴中枪的样子。他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将手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出去。慢慢地,雨点渐小,枪声渐稀,零散的子弹如流星划过。林锐也停止了射击。秘社武装的又一次冲锋被打退了。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平静,箭在弦上的平静,积聚更深层爆的活火山似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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