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了下,然后才猛地惊醒,赶紧推开门冲进去。
“钱管事!”
却见钱宇坐在床上,眼神惊恐,满头冷汗。
“您还好吧?”
钱宇呆滞一会儿,看看四周再看看他,然后摸了摸脖子才道:“没事,做了个噩梦。出去……嗯不,给我打盆温水来。”
他居然梦见自己做的账目出错,漏了一个两万银子的大坑!薛将军发现了,怒火中烧,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于是钱宇吓醒了。
但薛将军砍他之前,好像还问了他几句话。
钱宇捧着脑袋瞑思苦想,死活想不起这段对话内容。
他目光一扫,发现清心符落在床头,大概是因为绳结松开,滑脱出去。
他赶紧将清心符绑好,挂回自己脖子上。
闹心,怕什么就梦什么,真晦气!
梦境都是无厘头,所以他也没去细想,薛将军杀人哪会那样干脆?
钱宇晃晃脑袋,收拾心情,就着温水洗脸掉上的冷汗。都说现实和梦是反着来的,说不定他今天要撞大运哩?
换好衣裳,再慢条斯理吃一顿丰盛的早饭,东方终于露出第一缕金芒。
连着七个大阴天,今儿终于出太阳了。
这小地方的饮食比起爻国真是差远了,唯有一道红菇鸡丝笋尖面值得称道,这个季节的笋不像春天那么好了,所以只取那一截小嫩笋尖。红菇肥厚,但鸡肉却有点儿柴,钱宇嫌它油花儿不够——
这地方的鸡,就和人一样瘦了。
但无论如何,这碗面的水准在及格线以上,很好地替他压了惊。
所以,钱宇出门时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再干个三五天,审计任务结束,他就可以离开霜田,回自家去了。
才到卯时二刻,霜田的街上已有不少行人。
平民为生计奔忙,起早贪黑都是常态。
钱宇去官署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河,最近连下好几场雨,河水的水位都涨起来了,看着湍急又浑浊。
钱宇正在琢磨昨晚那笔账要怎么平,冷不防前方一声暴喝,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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