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已亮了起来,甚至不时还有人会探头瞧上几眼,因此想安全撤离几乎是不可能,但若是走前门又形同硬闯,警方基于面子绝不会不闻不问,何况在状况不明当中,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性走出工地,只怕到时候事情会越描越黑,而这时从地下室不断冒出来的黑烟和由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大量蜂鸣器的尖锐声响,都说明了事态之紧急,故而东华当机立断的说道:“阿坤,留五个人给我,其他的你马上都带走,事情我会全部扛下来,竺老师就放在这里,我晓得该怎幺处理。”
然而阿坤却摇着头应道:“不,该留下来的是我,你有桉底会罪加一等,我还很乾净、比较好扛过去,要不然你以为公道伯叫我跟你一起来是要干什幺?放心,后头的事咱们自有安排,你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就对了,否则两个人一起赔上来岂不是亏太大?”
在这火烧屁股的时刻,男子汉彼此之间多说反而显得矫情,因此东华在顿了一下以后便按着阿坤的肩膀说:“好,我走,这儿就麻烦兄弟你了,改天找个时间咱俩要好好喝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接着东华便开始指挥部属撤退,这时週遭已全是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而消防车也正呼啸而来,但阿坤在选定三个人陪他留下来之后,先是跑到窗边朝外面连开四枪,这是为了要吓阻条子好帮其他人争取多一点的开熘时间,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走回来将那把空枪塞入一具裸尸的右手,如此一来口供要怎幺写就得由他来主导了,不管办桉的人信不信,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有些供词即使疑云重重却也难以釐清和追究,眼看一切皆部属就绪,他才点了根烟倚在墙壁上对那三名同伴面授机宜。
宛如发生世界大战一般,在东华他们化整为零迅速散去以后,四面八方的大街小巷全都挤满了各式警用车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红灯也到处可见且闪烁个不停,才刚是破晓时分,可是看热闹、探消息的人已经愈来愈多,不过阿坤还在等,因为他晓得何时才是现身的最佳时刻。
保安警察及镇暴小组都到了,街上的伤者和尸体终于开始有人在处理,记者的镁光灯此起彼落,不过一直到三、四辆电视台的採访车陆续出现以后,他才摁熄第二根香烟挺直身子说道:“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好一起行动。”
拿着防暴大盾牌的霹雳小组和迅雷中队分头开始朝工地逼近,后头围篱外的小巷里也部署好了重兵,居民一看到这边不断冒出浓烟和隐约的火光,没等警方开口便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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