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了多久,辛楠终于深吸一口气,忍着骨骼的疼痛,搀扶着墙壁,指尖掰着缝隙她的手心已经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皮,疼得发烫。 她艰难站起身,拖拽着自己的身体跟着记忆的朝向走。 天已经彻底黑了。 街道旁亮起星星点点的路灯,冬天的日照极为残忍,太阳几乎成为某种施舍和垂怜。室外的气温在一点点凌迟着她,她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好像只有这种肌肤骨rou之痛才能让她死死记住这一秒。 辛楠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惩罚,相反,疼痛是对自我轻盈错觉的警醒,一种她还未陷入无可救药境地的恩赐。 这是最后一次犯傻了。她警告自己,没有人能够一直对她宽容。 辛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努力压制的情绪在奋力破土而出,她突然笑了起来,忍不住笑得咳嗽,起伏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她在这种疼痛里突然有些想问自己—— 究竟是她太执着于爱人,还就只是不甘心。 / 魏寅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了。 彼此坐在同一张餐桌心怀鬼胎,只是谁是耶稣,谁又是犹大的定论又是未知。 闹哄哄的包间里,唯一突兀的就是声音就是角落里弹古筝的兼职学生,在一众油腔滑调中显得干净过头了。 魏寅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银色复古打火机,上面印着四个大写G字母组成的希腊回纹图案,雕文刻镂摩挲着皮肤。打火机被制成纤细的长条形状,旁人很难辨别清楚其本质。 十几岁的时候开玩笑说,这样的打火机最适合那些背着长辈抽烟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过了需要躲躲藏藏的年龄之后也没有人再抽烟了。 魏寅大拇指挑开盖子,随后漫不经心拨动滑轮,却没有火。机油已经空了。 正出神着,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走到他举着酒杯道, “魏总,今天高兴,赏个脸喝一杯?” 魏寅“啪”一声合上打火机,抬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他身边的特助先开口,“不好意思陈总,今天说好了魏总不喝酒的。” 陈总啧嘴,“真是的,连这点面子都不买。那爽快点!杨特助你替他喝!” 杨特助显然不敢开口拒绝,为难地向魏寅投去一个眼神。 魏寅缓缓站起身,“陈总,不要让我下属为难,他的工作里不包括喝酒。” 陈总被这么一说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总觉得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窃窃嘲笑,不由升起几分怒意。 “哟,这世道变数还真是大,想当年魏总刚回国和我吃饭,我说叫他喝多少他就喝多少,喝进医院了都没摆过架子。现在倒是不念旧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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