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儿子回来了,但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儿子一眼?」母亲听到叶岸的声音才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一把抱着几天变得形销骨立儿子,叶岸也抱着母亲,母子无语咽噎,抱头痛哭。
父亲出殡的那天,叶岸让父亲带上了那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象棋,叶岸知道自己身无一物可以告慰父亲,特意将自己与父亲第一次下的那盘盲棋的棋谱打印了出来,让父亲一并带走。
叶岸母亲与父亲二十多年相濡以沫,伉俪情深,父亲的后事料理完,叶岸看到还不到五十岁的母亲已经满头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万物众生能以白发寄情,唯有生死。
父亲的遗像摆放在客厅的柜子上,在父亲的遗像下母亲拉着叶岸的手:「岸,你父亲一直期望你好生学习,学业有成后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像他一样开了一辈子的货车一生颠沛操劳,现在咱老家刚刚由县升区,要面向社会公招一批公务员,这一批的招公部门里正好有住建局、规划局等部门,与你学的专业也对口,你就留在老家考考公务员吧,这也是你父亲对你最大的愿望。
现在老家由县升区,招商引资引进了很多项目,社会经济发展将会迎来新的机会,家乡发展也急需人才,你在老家能考上公务员就好好干,发展平台和空间都是有的,以后争取有机会往市里调」叶岸没跟父母提起过自己在学校有了女朋友,但跟父母提起过自己大学毕业想留在城里发展,但现在父亲去世,母亲说留在老家考公务员是父亲对自己最大的愿望,叶岸知道,这又何尝不是母亲对儿子最大的愿望。
「好的,妈,我听您的」叶岸知道这个决定也许会让自己与华曼彤此刻本来就已经无法丈量的距离变得如天跟地一般的遥远,但叶岸不忍心才失去丈夫的母亲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守在家里,叶岸咬咬牙,答应了母亲的请求。
接下来几个月叶岸在家复习准备公务员考试。
每天,叶岸都会抱着侥幸心拨打华曼彤的电话,但不出意外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永远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叶岸委托杨非帮助自己在城里打听华曼彤的下落,但几个月下来,家乡的荷花开了,桂花开了,菊花开了,但仍旧没有关于她的任何音息。
但到夜晚叶岸总是无法入眠,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华曼彤的身影,看到她嘴角荡漾起的如花朵般的酒窝,闻到她迷人的气息,听到她醉人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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